「 地狱空荡荡,魔鬼在乐乎。」
三人站

[林风&章远]风与远方 一

      林×章×林

      目标是日常甜文[但不一定会兑现

      by萧十二郎

   

       [1]

       夏天,知了的叫声千回百转,悠悠地回荡在一条学校附近的街。

       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这条街唯一的小卖部里,思索今天的晚饭吃什么。他微微皱着眉,怀里拿着两根香肠、一大包大白兔奶糖,正在两排小零食的货架上来回转悠。

       另一个塞着黑色耳机的男生在他对面挑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他俩的视线,隔着几盒泡面,一瞬间对视上了。不过一秒又瞥开。

       拿着奶糖的男生叫林风。因为不想回家,所以从来都是在小卖部里解决晚饭。他揣着几样小零食放到结账台上,掏出纸币付账。老板给他找钱,一枚调皮的硬币从他的指缝里调出来,调皮地在地上打了个旋……落在后边排队的男生脚边。

       章远捡起来:“同学,你的硬币。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接过去。“谢谢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很淡,但意外地很软,带着调皮的京味儿。

       章远不客气地对他一笑,目送着林风揣着一堆零食走了,林风背包上软绵绵的Domo君,在他的步伐里来回摇晃。

 

       章远,长得好看,理科成绩总是年级第一,所以在振华人尽皆知。

       林风,长得好看,振华高校民乐队的击鼓手,在附近玩民乐的爱好者中也人尽皆知。

       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少年隔行如隔山,彼此不仅不认识,也没互相听说过。这两位都不回家吃饭的孩子,虽然整天光顾学校旁边的小卖部,在里面经常偶遇,也从来没有认出过对方。

 

       直到有一天,他俩同时飞驰着单车在迟到的路上,撞了。

       林风刚刚和李爷爷打完招呼,没看路。章远又戴着耳机,没听到他骑车过来的声音。他们的车在一个拐角狠狠地撞在一起,两个人同时摔在了地上。林风受得伤更严重点——他摔得很结实,后背和手肘都在粗糙的路上擦伤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章远摘了耳机扔衣领里,急忙爬起来去扶他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到林风穿着振华的校服:“同学,你没事吧?要不要等下我带你去医务室?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皱着眉,嘶得吸了口气,第一时间抬起手来去看自己的手。打鼓的人很在意自己的手臂,他的手臂一片淤青,身体也被擦伤了,腰一阵阵地疼。他撩开自己的校服——果然,腰侧背脊都有伤。

       他借着章远的手臂站起来。章远帮他停好单车:“你还能站住吗?我这单车后边不能载人,你那车后边倒可以站一个人,要不我荡你去学校?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点点头:“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于是章远果断把自己的车锁在附近,骑着林风的车,载林风一起上学去了。林风站在脚柱上,扶着章远的肩膀,章远也不敢再骑快……他俩悠悠地到了学校大门,被大门口巡检的教导主任狠狠地批了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“都多大了还迟到?你们知不知道都已经上课十分钟了?!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勾着章远堪堪站着。章远解释:“主任,这位同学刚在路上受伤了,我得带他去医务室。”

       主任摆摆手:“快去快去,别耽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章远背着两人的书包,停好车,扶着林风去了医务室。

 

       医务室里只有一个女老师值班。章远把林风扶到床上,和老师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。其实一大早章远有分班考试,可是林风是他撞的,他必须负责到底。

       女老师拿来酒精棉花:“同学,要不你帮这位同学处理一下伤口。如果疼得厉害那要讲出来,说不定骨头伤到了得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急忙摆摆手:“不疼,老师,都是皮外伤。”他下午还有一场排练一定得去。

       章远刷地一下拉起帘子。

       他把林风的衬衫拉起来,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体,然后打个预防针一样地提醒:“同学,你这,这,都擦到了,还有点脏。我帮你擦一下,会很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:“你擦。”

       章远笑着拍了怕他的肩膀,然后拿着酒精棉花认真地擦拭伤口。酒精碰到皮肤的一瞬间,林风的身体跳了一下——太疼了。他咬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,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,等章远帮他处理完伤口,他的汗都要滴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章远趁不注意捏了一把他书包的Domo君,手感极好,毛茸茸又软绵绵的,像林风的头发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着林风整理衬衫:“同学,对不住啊,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路上心不在焉的。你放心,你这几天的上下学我都会负责。对啦,你叫什么,哪个班的?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:“林风。六班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等放学我去你们班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可是我今天放学要去民乐团……我可以找我朋友载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章远思索了一下,坚持道:“不行,这件事是我的错,我有必要载你回家。”他其实想的是自己的车还锁在巷子里,得顺一顺林风的车,“没事儿,我放学去操场打会儿篮球,然后再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:“好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把林风送回去,章远急急地冲进自己的教室,转眼又被监考老师赶了出来:“干什么干什么,都开考半小时了才来?别耽误别的同学考试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事儿老师我做题快!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印刷机都没用。这句话你去办公室对着裘主任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于是章远缺了一门考试,连带着剩下的几门也发挥失常。他失落了一天,估摸着自己可能要掉到E班。

       熬到放学,章远叹了今日的第无数次气,背着二级包去操场打篮球泄愤。夏天的天色总是十分误人,等他满头大汗地喝完一瓶冰红茶,再抬起表来看,瞬间失色:“哇,糟了!七点多了!”他把篮球扔给一边的同学,拽着包奔上三楼的音乐教室。

       音乐教室里一片漆黑,人都走了。他转了一圈,听到了天台的鼓声,带着强烈的的节奏感,章远急急地冲向天台。

       林风在天台打鼓。

       章远顺着天台的阶梯走上来。这鼓声的节奏感太强烈,太感染人,他的步伐都不由自主地踩在鼓点上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到林风正对着一片晚霞打鼓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少年手臂的肌肉一根根鼓起,衬衫的衣角被风吹扬起来。他一身大汗,一次次地因为节奏出错而停下来,又一次次地重新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林风今天因为身体不适总是慢一拍,他每敲一次,手臂腰部的伤就会疼起来——让人想起小时候妈妈念的童话里那位踩着刀刃走路的小美人鱼。老师让他回去调整好状态再来,因为鼓是乐队的节奏骨干,只要一个人出了错,鼓点就会乱。他不服输,在天台上一遍遍地练。金玥和赵国庆都走了,他还在练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样傻练有意思么?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停了一下,他回过头来,有些不乐意地皱着眉头。

       章远举起手摆了摆,“唉,我不是过来寻你不开心。我只是觉得你休息更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国庆快到了。我没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分班考你今天迟到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迟到了。但老师让我去考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靠。”章远不爽地踹了下墙,“我们班那监考老师把我赶出来了。我直接零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默默地把鼓锤塞进书包边的口袋,跟着章远下楼去了。章远载着他,在林风家附近的路口分别,各回各家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三天后。

       分班考试成绩下来了。常风站在榜单前看排名——其实他不看自己的名次,他爸刚捐了个微机室,什么班不能进?他看李云微进了B班,师父缺考一门也进了B班,于是打定主意跟着他俩的步伐一起进了B班。

       于是B班的教室里,常风、河洛、李云微、赵成德、章远欢聚一堂。

       章远不介意自己在哪个班。用他对裘主任的话来讲,就算把他撵去操场念书,他一样能考年级第一。

       他塞着黑色的耳机,找到座位坐下来。过了一会儿,林风进来,坐在他的前桌。章远吹了声口哨,戳着他的肩膀:“诶,林风,你也来理科B班?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不吭声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他数学很差,上次考78分被老师狠狠地批了一顿,差点被赶出民乐队。这次不知为何突然发功,考进了B班,可他的两位好兄弟金明和赵国庆就不同了,沦落到了C班去。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拎着包进来,周围除了一个章远,谁都不认识。

 

       于是章远每天的日常就变成了:看林风上课睡觉,听何洛上课偷吃饼干,以及收高一小学妹的情书。外加下课和常风何洛几人组团偷吃林风桌肚里的奶糖,每次被林风发现了,他都会拿鼓槌追着章风打。

       下了课,章远戳了戳林风的黑脑袋:“唉,林风,别睡啦,都要吃午饭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在臂弯里蹭了几下,醒过来:“给我拿一份。”

       章远瘫在椅子上,大爷一样地吩咐:“常风,两份!”

       其实章远和林风不爱吃学校的饭,拿来也就是随便扒两口,接着混迹小卖部去了。等午休的时候,李云微喊他们:“章远,林风,裘主任找。”她又喊住常风和赵成德,“你俩也别闲着,快去给我动员校运动会,我们班可一个人都没参加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于是赵成德和常风,像两块牛皮糖一样地黏着一边的何洛,想尽办法让她报个女子一千五百米。

 

       章远和林风对视一眼,感到一丝不妙。他俩推开办公室,裘主任:“你俩来了啊。有件事我要跟章远你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:“那老师,您俩先说,我下节课间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裘主任:“唉,林风你先别走。我看了你们俩的成绩单,章远是个考华清的好苗子,你也不差,但是数学实在是拖班级的后腿。你看看你,上次随堂考一百五十分的卷子,你就考了七十分,我都替你急!这样吧,我看章远和你坐得近,你俩结个队,让章远空闲时候给你讲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又全力把责任砸向章远,“章远啊,我们是一个班,要有集体荣誉心。这次林风的数学我可交给你了,你要好好地教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章远和林风呆立着听完裘主任洋洋洒洒的一片苦心。末了,这不省心的孩子一个说“老师不用我自己可以学”,另一个“老师他其实不睡觉就能考好,我能帮上什么忙”,裘主任吹胡子瞪眼:“下次考不到一百分,林风,你这民乐队就别去了!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急了:“老师,我要打鼓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要打鼓就好好念书!”

       章远在一边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他俩走出办公室。林风垂头丧气,章远想了想,拍拍他的肩:“没事儿,数学简单的很,下次你就考个高分呗。不懂问我,我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林风倔强地看了他一眼,走了。


       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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